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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大胆!”赵佶色内厉荏怒喝一声,身形却不由自主的晃了晃,跌倒在御座上,“你...你给朕下毒...?”
“一个刻钟,”宫九竖起一根手指。
赵佶眼中露出些许希望。
宫九含笑道,“陛下以为,我的意思是一刻钟后,药物自解吗?不,”他又笑了一笑,“此药一刻钟后,就会送陛下归西,这一刻钟的时间...是我要陛下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罪行,心服口服的认罪过后再死。”
“你...荒谬——”
“你出生微贱之宫女,自幼轻佻,纵欲败度,好色无志,亲近阉小,先帝常心疾汝,屡次整饬,以为不能任以大事。”
“你表面唯唯,内心记恨,Yin媾于太后,先有新台之乱,后有乱命之孽,弑君杀弟,以终登帝位。”
“你自登基以来,在内骄奢yIn佚,亲近jian谀,怠弃国政,残害宗室,以天下之力,供一人之享,役天下之民,如若畜生,致使百姓不堪重负,终至内乱不平。对外,曲承戎狄,倾国之力,以悦外邦,以天子之身,同外邦勾结,出卖自己的国土。”
“此间种种,罄竹难书,天地共弃,人神共厌,今日,我将尔之大罪,历历数来,愿君黄泉路上,发奋自惩,悔前所为,怠勿自误。”
这段话,显然不是临场发挥,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的书生写就,成语用得算是溜溜的,段誉撇了撇嘴。
宫九伸手三击掌,禁军首领魏子云身后一人,突然拔剑,将魏子云一剑穿心,其余披甲的禁军,散入席中,执剑将整个宴席包围。
赵佶之子赵构等人反抗,瞬间多成了剑下亡魂,鲜血溅了一地,震慑了整个大殿所有人。
段誉抬头看自己座前披甲侍卫,并不惊讶的发现,此人竟是无名老头。宫中宴席,入宫时需解去随身兵器,因此整个殿中无论文武都手无寸铁,唯有这些装扮成禁卫之人,手中执有刀剑。
她瞟了一眼旁座,至今一言不发的申王赵佖,他座前执剑威胁之人,亦是段誉在无名岛见过的一流高手。
赵佖垂眸静坐,长袍垂地,神色静肃,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。
在他身旁,世子赵有奕,回过头来安抚的对段誉笑了笑,用口型气声道,“放心。”
“请大家原位就座,勿要离席,”宫九道,“我希望今日只需死一人即可,赵佶其人,罪不容赦,诸位国之栋梁,大宋江山还需诸位与我勠力同心。”
“你称陛下Yin媾太后,弑君杀弟,可有证据?”坐中一个大臣强自镇定的开口。
“这是自然,”宫九取出半张帛书,在殿中展开,顿时引得一阵轰然——
“圣旨!”、“竟然是圣旨!”、“真的假的?”
“这是先帝遗旨,命家父承袭帝位。”宫九道,“家父便因此被赵佶所害。”
自然,喧哗声顿时更甚。
“诸葛神侯,”宫九拿着那张帛书到诸葛正我面前,“神侯可来辨一辨此物真伪。”
“是真。”诸葛正我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,沉声道。
哗——
此时言语一出,再次引来众人哗然,诸葛正我,作为当朝第一忠臣,两次救赵佶性命,他既然承认是真的,许多人顿时相信了。
段誉摇头。
宫九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,“家父亡故,我乃正室嫡出,合该继承大统,承袭帝位。”
第一一六章
“只是,此物并非先帝临终前所书,”诸葛神侯又道。
宫九笑容消失,神色冰冷的紧紧盯着诸葛正我,“我劝神侯谨慎言辞。”
“元符二年,陛下因接连丧了一子一女,以致悲痛病重,陛下当时以为将死,便立下遗嘱,但在之后,陛下身体便好转,于是将此书毁去,”诸葛神侯神色平淡道,“次年陛下病逝得突然,当时的确未立下圣旨,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找到的,但帛书只有半份,并不完整,没有效用。”
“看来神侯对我很有意见,”宫九嘲讽的笑了一笑,然后不徐不疾的提醒他,“不过,你保的那位陛下,恐怕就要死了。”
坐在高位的赵佶,此时已面如死灰,话也说不出,颤抖着倒在御座上,唇边冒出血沫。
诸葛神侯看了他一眼,知道赵佶真的已经全然无救,不由得闭了闭眼,在他知道赵佶派童贯去做的事的时候,他已经放弃了,此时见他真的将要死在眼前,还是忍不住心下一颤,不敢再看。
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,所有大臣们似乎这才意识到,赵佶真的即将死去,全都鸦雀无声,静静的看着御座。
安静的殿堂中,回响着赵佶越来越艰难的喘息声和痛苦的口申口令,谁也没说话,然而彼此也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此时,连蔡京等人都全然安静下来,因为他们身边的高手,到现在都还未出现,这意味着什么,谁都心中怀疑。
赵佶终于面色灰败,一歪头死了。
诸葛正我遥遥的往申王这边看了一眼。
段誉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。
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昏君,已经他的昏庸无能的儿子,居然真的死了,就死在她面前,这真是让人神思错乱,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复杂的心情。
宫九挥手让人上去探赵佶的气息,段誉定睛看去,发现那人竟是宫主,不由得更绝荒唐。
小名牛rou汤的宫主,毫不顾忌的一手将赵佶从御座上拖起来,伸手啪的拍在他的胸口,赵佶口中顿时流出更多鲜血,不说他已经死了,就是没死,她这一掌,也足够让赵佶死得透透的。
“九哥,他死了。”牛rou汤的声音还是少女的活泼欢快。
在坐的重臣到底受儒家教育,不少都不由得皱起眉,既为少女的性别,更为她毫无顾忌,狠辣无情的手段。
“好了,”宫九淡淡道,“你把他处理了。”
“赵...王爷,”一个大臣在宫九的注视下,艰难的开口,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要把陛下带到何处去?”
“赵佶倒行逆施,自然不得入祠堂受香火,”宫九道,“丢到乱坟岗去了事。”
“...这...恐怕不妥当吧,”又一位大臣忍不住道。
“怎么,两位还有什么话说?”
“...不敢...不敢...”二人在宫九冷酷的视线下败退。
“你还不是皇帝。”诸葛正我突然道。
宫九霍然转身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先帝已死,仍辱其身后,非帝王之量,”诸葛正我神色冷静的看向申王,“宫中无太后,新帝人选,该由宗室、三公、三师、三孤共同推选,申王殿下身为宗正,难道没有什么话说?”
赵佖长睫微垂,不徐不疾道,“事已至此,为之奈何。”
“你——”诸葛正我眉间陡然升起一丝怒气,然后被强制按下,他陡然起身,继而摇晃了瞬间,跌倒在座位上,露出惊诧受伤的神色看向身边的舒无戏。
舒无戏摇头叹了口气,“你是先帝心腹,此事还是不要参与得好。”
诸葛正我嘴唇抖了抖,“竟连你也选了这个目无王法的家伙?”
“不是我选了他,”舒无戏道,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小花你还是坐下看着吧。”
“现在,”宫九张开双臂,“还有谁反对我继任帝位?”
“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女子的声音娇软,正是方才歌女,她手中彩绸如同一道软鞭子,从宫九身后挥出,向他鞭打过去。
如同得到信号,躲入席间的舞女们,纷纷从伞中拔出犀利长剑,一手持绸带,一手持剑,同时攻向宫九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宫九颤了一瞬,强忍着挥剑荡开长绸。
“杀你的人。”雷媚微微一笑,美人如玉,剑气如虹。
“那...也要看你杀不杀得了!”宫九面色越显苍白。
而与此同时,深入席间的执剑之士,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剑。
“得罪了,”段誉面前的吴明轻轻一笑,手中长剑一荡。
一动未动的宴席,被陡然翻起,杯盘酒水俱向吴明泼去,她身旁一桌,赵佖身后的两个侍从,也在对手挥剑同时,抬起手来,抵挡袭击。
两人不知道从何处各掏出一根长鱼竿,杆上银丝带着铁钩,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武器,却瞬间将向赵佖袭击的刺客,逼退了三尺。
两人并不追袭,只荡着银丝上的铁钩,向吴明而去,显然是要助段誉一臂之力。
赵有奕拍碎桌上瓷盘,抓起如利刃的碎片,过来助阵。
长剑如同破纸一般,将长案从中划断,分开两边,段誉凝神出手,指尖剑气不断冲出,光芒若有若无,“你们这是,要殿中人一网打尽?”
“这也没有办法,”吴明老头笑意似含无奈,并不将挥来的鱼竿放在眼里,他剑走轻灵,幻化出无数虚影,将段誉和花满楼一道笼罩其中,“皇位只有一个,谁让你也姓赵呢?”
段誉唇边勾了勾。
她知道,这就是段延庆的“不必告诉她。”
因为——只要不想死,她就必须动手,自然不必再废口舌。
早有心理准备,段誉倒也没感到怎么伤心,就像她心里明白,段延庆之所以要推她上位,只是她自己连一丝坐上宋朝皇帝御座的可能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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